响水爆炸8个月后探苏北化工园 复产须审核 弃厂搬迁正上演

　　响水3・21爆炸事件后，苏北化工园区开始大整治，响水、滨海、大丰等地的化工园区大小化工企业，也在一夜之间休眠。

　　不过，在长达数月的集体停产后，苏北化工园区如今正在被越来越多的业内人士关注。特别是今年10月25日，丰山集团(行情603810,诊股)宣布，公司原药合成车间于2019年10月25日正式投料复产。丰山集团由此成了盐城市第一家获得复产批复的化工企业。

　　停产的苏北化工企业，不得自行复产，而且实行一企一策，政府的审核进度，不仅决定着涉事化工企业命运，也牵动着国内同行的下一步发展。在此背景下，证券时报前往丰山集团的所在地――江苏盐城市大丰区化工园，对当地化工企业的现状进行一番探访。

　　带伤前行

　　距离响水3・21爆炸事件8个月后，华丰工业园仍处于警戒状态，驶入园区的车辆，需要登记才能放行。

　　紧邻东海的华丰工业园，与盐城市区相距70公里。公开信息显示，该园区规划面积11.6平方公里，现有各类企业28家，其中化工生产企业22家，园区配套企业3家（污水处理厂1家，热电厂1家，工业用水企业1家），非化工企业3家，基本形成了农药化工、精细化工、医药、化纤和皮革制品生产为主的产业。

　　华丰工业园与响水化工园同属于盐城市。前者位于盐城市大丰区，后者位于盐城市响水县陈家港镇。响水3・21爆炸后，盐城市委在4月4日决定彻底关闭响水化工园区，华丰工业园也一起进入停摆状态。

　　不过，在外界的质疑声中，苏北化工园区的大整治出现了转折。今年8月，今年盐城市化工生产安全环保整治提升领导小组办公室发布了《关于印发盐城市停产整治化工生产企业复产工作流程的通知》（以下简称“盐化治办〔2019〕5号文件”）；9月，江苏省化工产业安全环保整治提升领导小组正式出台苏化治（2019）4号文件《关于规范停产整改化工企业复产工作的意见》（以下简称“苏化治（2019）4号文件”）。

　　两份政府文件的发布，让苏北化工园区的停产企业看到了复产的希望。自9月以来，大丰区政府官网也陆续公示了一些化工企业拟申请市级复产复核的公示。

　　虽说盐化治办〔2019〕5号文件下发已经三月有余，但当记者置身华丰工业园内，感觉园区显得较为冷清，街道上几乎看不到车辆和行人，所有化工厂都大门紧闭。只有走近大门口门卫室才会发现，安静的工厂还有安保人员留守。

　　化工厂的大门口，也是烟民们小憩的场所。一家化工企业员工对记者称，“现在只有丰山集团部分生产线复产了，园区其他公示过的企业，都还在复产的路上。既然政府允许一家企业重新复产了，其他企业后面也会慢慢开起来。比如，兄弟科技(行情002562,诊股)和辉丰股份(行情002496,诊股)在园区的工厂，现在都处在停产检修中，等待验收。”

　　与工人们的闲聊之中，自然会谈到8个月前的响水3・21爆炸事件。但安全事故在这里的工人们看来，已经见怪不怪：“大小化工厂，出事很正常！像这里化工厂，今年在停产整改期间，至少有两起安全事故涉及到上市公司”。

　　“就在前不久，有一家上市公司出现安全事故，据说有员工从污水池掉下去。以前那个污水池有防护栏，后面把防护栏撤掉了，工人上夜班的时候不小心掉下去了。有人说已经坠亡，也有人说还趟在盐城市医院。而且前几天，这家上市公司的工厂，又发生了硫起火事故。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但这些事大家都知道”。

　　针对上述工人们的说法，记者向涉事的上市公司求证，该公司对此较为谨慎，要求记者发正式的采访提纲。不过，截至发稿，记者发出采访提纲已经数天，但仍未收到回复。

　　大丰区人民政府官网，公布着与一起与上述所言的上市公司无关的安全事情。今年7月23日，江苏海兴化工有限公司220kV总降变电站35kV区域1M段PT及消弧柜清灰作业过程中，发生一起生产安全事故，造成2人死亡。

　　江苏海兴化工有限公司与华丰工业园一样，同属于盐城市大丰区大丰港经济开发区。江苏海兴化工有限公司隶属于山东博汇集团。大丰港经济开发区，是山东博汇集团的对外投资的重要基地，除了海兴化工，还包括江苏博汇造纸厂、江苏海力化工有限公司、江苏海华环保工程有限公司等。

　　安全事故是否会影响到涉事企业的最终复产，外界不得而知。11月10日，大丰区人民政府官网显示，江苏海兴化工有限公司、江苏海力化工有限公司两家公司的复产申请通过了港区初审、区级验收，拟申请市级复核。

　　环保问题遭当地人诟病

　　“在化工厂上班确实危险，以前我在厂里就是负责安全生产方面的事情，明明知道有些事情是不符合要求，但还是得指挥下面的工人去做。响水事件发生后，对我触动很大，所以后来我就找了一个借口辞职了，总不能为了钱连命都搭上了。”当地居民对记者称，虽然自己已经辞职改行，但身边还有一些亲朋好友在化工厂上班，希望化工厂好好整顿，以后就会减少安全事故。

　　对于化工企业来说，安全和环保是一家企业生命线。在记者走访中，除了园区化工企业的安全问题，自然也会工人们谈到环保问题。

　　在一家化工企业门口，执勤的安保人员是一名从工厂车间调整到后勤岗位的年轻人。该安保人员称，在这里化工企业上班的工人，年龄普遍集中在40-50岁。作为非专业人士，也不知道工厂是不是达标，反正就觉得车间里的味道太重了，年轻人一般受不了、扛不住。在工厂车间待了不到半年，因为实在受不了难闻的味道，所以调到后勤岗位。

　　华丰工业园区，也是辉丰股份的所在地。一年前，辉丰股份曝出的环保问题，震惊了环保部。在记者的此次采访途中，辉丰股份也成了园区工人们的众矢之的。有当地人直言，“辉丰公司的事情，若不是利益问题致使内部人直接向环保部举报，肯定不会得到解决”。

　　2018年4月，生态环境部发布相关情况称，根据群众举报，生态环境部组成督察组于2018年3月中下旬对辉丰公司严重环境污染及当地中央环保督察整改不力问题开展了专项督察，发现辉丰股份公司环境违法问题严重，主要有4项，包括非法处置危险废物、违规转移和贮存危险废物、长期偷排高浓度有毒有害废水、治污设施不正常运行。此外，辉丰公司为应对督察组现场检查还临时编造危险废物管理台账，并提供虚假报表。

　　情况通报中提到，辉丰公司严重污染问题主体责任在企业，但当地党委、政府及其有关部门环保不作为、慢作为问题也十分突出。

　　据悉，2013年以来，盐城市及大丰区党委政府及其环保部门共收到上级转办或群众直接举报涉及辉丰公司环境污染问题的信访130余件，但均未引起足够重视，未组织深入核实，查处工作流于形式。在新《环境保护法》实施3年多的时间里，除在中央环保督察组进驻时就企业危险废物未网上申报问题罚款5万元外，再未对企业环境问题进行实质性处罚。

　　环保问题被曝光后，公安机关依法对多名涉案人员采取逮捕、刑事拘留、监视居住等强制措施。经过一年多的立案调查，证监会针对辉丰股份的信披违规也有了结果，公司于12月2日收到中国证监会江苏监管局下发的《行政处罚事先告知书》。经查明，辉丰股份涉及虚增营收、隐瞒环保处罚、高管被刑拘披露不准确等三项信披违规事项。

　　辉丰股份在环保问题曝光后，立即被相关部门勒令停产整顿。2018年11月，辉丰股份全部制剂工厂复产。不过，从今年4月起，辉丰股份和华丰工业园其他化工企业一样，再一次停产整顿。

　　在等待复工的日子里，工厂为所有员工发放生活补贴，在缴纳五险后，每个员工每个月能拿到1000元左右。不过，由于企业也不知何时能复产，大量外地员工离职，这也导致化工园附近街道的店铺生意滑坡。

　　“人流量少了，生意也就不好做了”，华丰工业园不远处的街道上，一家商店老板如此说道，以前园区开工的时候，下班后满大街都是人，商店只要愿意做，可以24小时不打烊。现在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街上一天到晚都没有几个人，旁边海洋公园因为参观的人少经营困难，饲养的海豚已经饿得皮包骨了。

　　化工园区环境问题，至今仍遭到当地人诟病。其中，一家餐饮店老板说，只要园区复产，生意就会好起来，但环保整治确实需要整改、加强。这次园区化工企业集体停产前，客人到这里办事，一顿饭的功夫，停在马路上的车，满身都是密密麻麻的白点，很多外地人误以为是下雪了，其实都是化工厂烟囱排放的酸性气体导致的。所以，只要园区的化工厂一开，户外根本不能晾衣服。

　　有当地业内人士称，希望通过这一次的大整治后，化工企业的管理进一步规范，安全、环保等方面隐患，能得到较大程度的消除。这从长远来看，有益当地化工产业发展。

　　企业复产须经层层审核

　　今年苏北化工行业的大整治，华丰工业园的化工企业也集体性停产。在复产的过程中，当地政府的执法力度，被外界视为苏北化工企业复产进度的镜子。

　　“目前，我们公司的复产申请，已经通过了港区初审、区级验收，正在申请盐城市级复核。即将进入市消防部门的现场检查验收，接下来还有市安监、环保、应急管理、工信等部门，都会到公司来现场检查验收。”12月5日，一家化工企业对记者称。当问及预计何时能复产时？上述企业称“年内能不能复产，还不好说。”

　　据悉，根据盐城市化治办的相关复产要求，企业无权自行复产，且还要通过层层审批。首先要企业向所在的化工园区提出申请，由园区进行一整套的审查以后，向所在的县级政府或相关部门呈报申请；县级人民政府收到园区申请后，组织相关部门再进行一整套的验收，验收合格后报市政府复核；市政府接到县级申请后，由市政府分管领导签字后，市化治办组织相关部门再去企业现场复核，并将复核结果报市政府审定；经市政府书面批复同意后，企业方可生产。

　　自今年9月以来，大丰区人民政府相继公布了丰山集团、兄弟科技大丰厂区（江苏兄弟维生素有限公司）、辉丰股份等6家企业拟申请市级复产复核的公示。其中，除丰山集团已经复产外，其他5家企业的复产申请，仍在市级复核的路上。

　　对于停产了的苏北化工企业来说，对复产的期盼不言而喻。那么，为何丰山集团能够在众多的化工企业之中率先复产呢？记者曾就相关问题向公司咨询，但公司对此较为谨慎，未予回应。

　　根据化工园区工人们的说法，丰山集团之所以能成为苏北第一家复产的化工企业，主要原因包括：首先，丰山集团底子好，公司运行较为规范；其次，在此次停产整顿过程中，丰山集团投入了超过亿元的真金白银，用于各种安全、环保方面的整改，企业的提到了提升；另外，丰山集团是当地知名企业，影响力较大，企业综合实力和纳税能力，在盐城市排名居前。

　　据了解，丰山集团前身系大丰县农化二厂，1996年改制，经过20多年的发展，公司于2018年9月在上交所上市，成为盐城市第五家上市公司，主要从事化学农药原药、制剂及精细化工中间体的研发、生产和销售。公司生产的除草剂氟乐灵全球市场占有率超过60%，除草剂精喹禾灵全球市场占有率40%左右。曾先后荣获“江苏省环保先进企业”、“盐城市环境友好企业”等荣誉称号。

　　今年10月25日晚间，丰山集团在经过6个月停产后，发布了一则复产公告，2019年10月25日，公司所在园区的供热供应商盐城市凌云海热电有限公司已经供热，公司原药合成车间于2019年10月25日正式投料复产。丰山集团由此成了盐城市第一家获得复产批复的化工企业。

　　其实，早在今年9月18日，丰山集团的复产申请，就通过了港区初审、区级验收。这样计算下来，从区级验收，到通过市级复核，再到最终复产，丰山集团又等了1个多月。

　　排名第二位的江苏兄弟维生素有限公司的复产申请，于9月29日通过了港区初审、区级验收，较丰山集团仅晚了10天。但如今，时间已经过去了2个月，但江苏兄弟维生素有限公司的复产申请，仍处于盐城市级复核中。

　　所以，后续排队中的企业，复产时间难料。上述一家排队等待复产的企业对记者称，“现在马上要到年底了，这段时间也是政府抓安全生产的重要时段。所以，春节前能不能通过市级复核还不好说”。

　　审核进程牵动多方利益

　　从停产整改，到申请复产，当地政府的执法力度，不仅关系着涉事企业本身，也牵动着行业的发展。

　　响水3・21爆炸事件后，苏北化工行业开始大整治，华丰工业园的化工企业也集体性停产。铁腕的政策，让园区内化工企业遭到重创，更是衍生了目前A股最快ST的公司。

　　丰山集团于7月14日发布《关于公司股票交易实施其他风险警示暨公司股票停牌的提示性公告》。根据公告，公司股票于7月15日停牌1天，7月16日复牌并实施其他风险警示，A股股票简称由“丰山集团”变更为“ST丰山”。而这距离丰山集团上市还不到10个月。让丰山集团遭受重创的，是其原药合成车间所在工业园区集中供热公司长时间停产检修，尚未恢复供热。

　　作为丰山集团最主要生产基地，华丰园区的热气断供可想而知。受此影响，丰山集团于4月18日对原药合成车间进行临时停产，当时预计3个月后即7月18日恢复正常。然而7月14日，丰山集团公告表示，预计供热公司不能如期恢复供热，原药合成车间复产时间具有不确定性，生产经营活动受到严重影响，且预计在3个月内不能恢复正常。由此触发“生产经营活动受到严重影响且预计在3个月内不能恢复正常”的情形，其迅速“戴帽”。

　　受停产事件影响，丰山集团的业绩出现大幅下滑。数据显示，今年前三季度，公司营业收入同比下降了27.84%；归属于上市公司的净利润同比下降49.73%，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同比下降59.21%。

　　与丰山集团同属于华丰工业园区的上市公司或其子公司，还包括辉丰股份、兄弟科技子公司江苏兄弟维生素有限公司、九州药业子公司江苏瑞科医药科技有限公司，博汇纸业(行情600966,诊股)子公司江苏博汇有限公司等，也无一例外出现业绩下滑。

　　以辉丰股份为例，华丰工业园也是辉丰股份大本营，供热公司停止供热将影响公司原药合成车间的生产。临时停产的合成车间为生产二氰蒽醌、烯酰吗啉、氟丙菊酯、甲基磷酸二苯酯、咪鲜胺5个原药产品。今年第三季度，辉丰股份营业收入、归属于上市公司净利润、现金流同比下滑幅度均超过60%。其中，公司第三季度亏损1.17亿元，同比下滑65.84%。

　　据记者不完全统计，此次苏北化工园区的大整治，仅盐城和连云港(行情601008,诊股)地区停产涉及的化工上市公司或子公司就超过20家，波及农药、染料和维生素等诸多行业。较涉事企业受到波及不同的是，一些局外的同行或可替代企业，今年赚得盆满钵满。

　　发生3・21爆炸事件的响水化工生态园，聚集了10余家染料及中间体生产企业。其中，爆炸事故主体江苏天嘉宜化工有限公司，以间苯二胺为主打产品，是国内生产经营该类产品的重要企业，年产量约1.7万吨。事故发生后，染料及中间体产品随即涨价，以浙江龙盛(行情600352,诊股)为代表的染料企业，也受到资本市场热捧。今年前三季度，浙江龙盛营业收入达到166.23亿元，净利润达到38.82亿元，双双创下历史同期新高。

　　苏北化工园区，也是国内维生素的重要生产基地。浙江医药(行情600216,诊股)和海嘉诺的生物素（又称“维生素B7”）生产厂区布局于此，于今年4月相继停产。两家公司生物素产能约在市场总份额30%。在市场供应减少和需求大增的背景下，生物素在沉静多年后开始发力，价格已从最低时候的50-60元/公斤，目前已涨至220元/公斤附近。

　　整改与搬迁

　　在苏北化工园区的大整治中，园区化工企业的动态，正受到市场的密切关注。

　　业内人士对记者称，丰山集团的复产通告，让苏北化工企业看到了重新希望(行情000876,诊股)，但这并不意味着其他前期停产都会陆续复产，关键还是要看当地政府对复产申请的审核力度。

　　近年来，由于各地政府对环保认识不同，执法力度也不尽一致。在唯GDP论下，化工企业也就成了部分落后地区招商重点，甚至不惜牺牲环境，向化工企业放低门槛。这样的背景之下，国内化工产业的发展，也出现了三条较为清晰的路径，从浙江到江苏，从苏南地区到苏北地区，从江浙沿海前往内陆腹地。

　　化工企业本身产生“三废”比较多，且治理复杂。部分企业由于规模小、实力弱，在理念和治理能力上又无法达到要求，产业转移后，环保问题也就随之而来。

　　绿石环境保护中心公布的一份江苏化工园环境调研报告中显示，2018年6月至2019年10月，江苏省44个化工园水气渣监管重点差异较大。只有70%的企业未见明显黑臭水体及恶臭气体，有48%的企业未实现雨污分流，且雨水排口依靠人工检测管理，有36%的企业无大气监测站且只有重点企业有探头。

　　在响水“3・21”特别重大爆炸事故警示教育大会上，江苏省委书记娄勤俭指出，化工是国民经济的基础性产业，也是江苏省的一大支柱产业，要坚持“本质安全、绿色高端”，通过“砸笼换绿”、“腾笼换鸟”、“开笼引凤”，推动化工产业进行深层次的结构调整，系统性重构现代化工产业体系。

　　今年4月，江苏省在响水“3・21”爆炸事件后，火速发布《江苏省化工行业整治提升方案（征求意见稿）》，该文件中的爆点在于2020年底前，全省化工企业数量减少到2000家，到2022年底前，化工企业数据控制到1000家以内，并且要求对全省50个化工园区开展全面评价，根据评价结果，压减至20个左右，沿长江干支流两侧1公里范围内、化工园区外的34家企业原则上2020年底前全部退出。

　　根据相关分析报告，如果按照《江苏省化工行业整治提升方案（征求意见稿）》文件中所述，最终只保留1000家化工企业，也就意味着将有6400家将面临着关闭，这种关闭力度也是前所未有。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园区内22家化工企业，最终能重新复产的企业可能也就7-8家，其他企业都得关停、搬迁。”在华丰工业园，相关人士对记者称，丰山集团的此次重新复产，让其他停产的化工企业也看到了希望，但这家公司投入了上亿元的资金用于各项整改升级，样本已经摆在这里，原有的基础，再加上现有的投入，才换来最终复产。按照这样的要求，一般中小化工企业根本承受不了。“目前，园区内有几家企业已经被放弃了，其中一家化工企业，今年原本还投入了上千万的资金整改，但后来看到的这种情况，老板说不干了就不干了”。

　　在此次走访中，记者了解到，盐城市部分化工企业，正在考虑到内地去投资建厂。“前段时间，还专门去了内蒙古的乌海、宁夏中卫等地考察”。另有浙江化工企业向记者反映，他们正在考虑将苏北的生产基地，回迁到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