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黑天鹅事件、尾部风险降低,使得波动减少
2015年和2016年,黑天鹅事件频发,市场情绪紧张。近两年,市场风险事件基本被消化,没有大的意外事件发生。
同时各主要央行对货币政策的前瞻指引越来越透明,比如美联储之前是3、6、9、12月利率决议才有新闻发布会,现在改成每次利率决议均有新闻发布会。市场基本预期到央行可能的政策变化,使得外汇汇率变化比较平滑。
无黑天鹅事件,使得市场尾部风险大大降低,体现在波动率微笑曲线上,就是曲线较平缓,这个可以从Butterfly(蝶式期权)价格上看出来。
以欧元兑美元1年期10D Butterfly价格为例,该价格这两年不断走低,今年下跌更多,意味着市场认为黑天鹅事件发生概率较低。既然市场认为不大可能出现黑天鹅事件,那么卖期权风险就很低,结果波动率越来越低,市场实际波动也越来越小。
(二)实际波动和隐含波动率互相影响,降低市场波动
市场实际波动率和隐含波动率相互影响,一般是实际波动降低,市场参与者大量卖出期权使得隐含波动率降低,而一旦隐含波动率明显降低,市场会预期实际波动会减少。
今年上半年,外汇市场就陷入这种自我循环。从美元指数上半年的走势可以看出,外汇市场窄幅震荡非常明显。
外汇市场即期汇率长时间窄幅盘整,使得期权买方不断亏损,而卖出期权变得有利可图,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卖出期权,不断压低波动率。波动率的降低,使得市场认为波动会继续减少,结果实际波动也越来越小。
(三)套息交易压低市场波动
美联储自2015年12月份开启加息周期以来,到2018年底一共加息9次。而其他经济体这段时间要么完全没加息,比如欧洲央行;要么加息次数较少,比如英国央行和加拿大央行。这使得美元跟其他货币利差拉大,美元利率远高于其他发达经济体货币利率。
这点可以从外汇市场掉期点走势看出来,如图2所示,欧元兑美元和英镑兑美元掉期点上涨,美元兑日元掉期点下跌,均反映美元与这三种货币的利差在拉大。
巨大的利差,使得今年上半年外汇市场套息交易活跃,市场参与者不断买入美元,卖出其他发达国家货币,从中赚取利差。比如欧元兑美元交易,最多的时候每天有1Pips的息差可赚。今年上半年美元指数表现较强,使得套息交易价差上也是赚钱的。
这种套息交易,大量的单边做多美元头寸,使得美元上涨比较缓慢;而美元本身较强,套息交易有息差保护,也能抗住美元的小幅下跌,最终会使得市场波动减少。
三、未来走势
一般说来,市场的低波动需要一个意外事件才能打破。长时间的低波动,会造成期权市场空头会比较拥挤,同时市场参与者习惯做区间震荡,高卖低买。一旦有突发的黑天鹅事件,价格走势较为极端,期权空头被迫止损,同时区间被打破,市场预期出现分化,波动会加剧。
我们拉长周期,还是以JP Morgan G7波动率指数(是根据G7货币对3个月ATM波动率加权平均得到的)来看,目前G7波动率指数接近近十年低位。2007年波动率也处于较低位置,随后爆发美国次贷危机,波动率上行。2008年下半年爆发全球金融危机,市场波动大幅增加,波动率也是飙升。2014年,波动率也处于低位,随后2015年1月份,发生了震惊市场的瑞郎和欧元脱钩事件,市场波动急剧增加。
今年6月份外汇市场的波动率,接近过去十多年的低位,这意味着波动率继续朝下空间不大。当前市场低波动状况,可能会被一些意外事件打破,比如英国最终通过脱欧协议,做到有序脱欧,英镑可能飙涨。或者中美达成贸易协议,结束贸易争端,会刺激风险资产价格。还有可能发生局部地缘冲突,然后连锁反应刺激金融市场,使得外汇市场波动加大。
预计未来一两年,可能会发生风险事件打破当前外汇市场的低波动状况。目前外汇市场波动率整体处于较低位置,并且维持在低位很久,一旦有黑天鹅事件发生,波动可能瞬间加大,波动率也会大幅上行。
对于目前位置的外汇低波动市场,波动率已经处于较低水平,期权交易上尽量减少裸卖期权,可以做一些期权组合,比如日历价差,来做一些保护。期权卖方收益有限,亏损可能无限大,特别是当前低波动率情况,收到的期权费很少,一旦市场发生意外,亏损可能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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